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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沖基金規模過去十年不斷膨脹,但如今,績效乏善可陳,大型投資機構對對沖基金的信心也開始動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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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美國紐約市員工退休金計畫(New York City Employees' Retirement System)決定將對沖基金(Hedge Fund)的所有投資變現時,對沖基金世界響起了第一聲槍響。

一如當年「占領華爾街」的群眾抗議,紐約公共維護官詹姆絲(Letitia James)向對沖基金業者叫陣:「賣掉你們的避暑別墅和噴射機,把收取的費用還給投資人!」詹姆絲表示,即使已經在賠錢,對沖基金依然認為自己不會做錯;「他們若是真關心退休族,就不應該對無法實現的諾言收取大筆費用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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紐約市員工退休金在DE Shaw、Brevan Howard等知名公司共投資對沖基金15億美元(約491億元台幣)。對管理資產高達3兆美元(約98兆元台幣)的產業來說,15億美元固然算不了什麼,但是紐約人的新決定顯然是新趨勢的一環,這令對沖基金開始擔憂了。根據芝加哥「對沖基金研究」(Hedge Fund Research)統計,退休基金和其他大型投資機構現在只占對沖基金資產的43.1%,比3年前的47%下降。

 

這樣的搬錢動作中摻雜了民粹情感──許多人不滿對沖基金經理人收取高昂費用自肥,績效卻乏善可陳。走法人客戶路線、操作40億美元(約1300億元台幣)資產的Hutchin Hill Capital創辦人科理斯(Neil Chriss)指出:「一九九○年代對沖基金成績單非常亮眼,而投資人要的就是這個;問題是,金融風暴後,許多對沖基金績效乏善可陳。」

 

自金融市場在二○○九年三月觸底之後,被動、花費低的股票基金投資開始興旺,而對沖基金報酬表現則低於標普五百的51個百分點。貝萊德執行長芬克(Larry Fink)說:「對沖基金已經萎縮,若干案例的報酬甚至是負數,加上費用高,投資人正在重新評估投資資金分配。」

 

對沖基金一度主要是富人的投資工具,但來自大型投資機構的資金改變了對沖基金;目前,大型退休基金占對沖基金管理金額的四分之一。其實早在一四年,全球規模最大的公共基金計畫加州公務人員退休基金(California Public Employees' Retirement System),就宣布從投資組合中刪去對沖基金,以減少花費和複雜度。當時很多人認為即將引發贖回潮,但公共基金董事會考慮再三,基金管理人說現在才是大浪撲來的時候。

 

現今,新澤西州議員正在考慮,從新州退休基金中撤出所有另類投資的提案;麻州則刪減退休基金在另類投資(包括對沖基金、私募股權和創投基金)的持有比率,並施壓對沖基金降低收費;伊利諾州也準備採取類似措施。此外,甚至大保險公司如美國國際集團(AIG)、大都會保險公司和歐洲若干最大型退休基金,也開始抽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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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這股風潮繼續,十年之久的投資趨勢顯然會大轉彎。二○○○至○二年之間達康泡沫破裂,許多法人機構被對沖基金的獲利故事所吸引,首次投資對沖基金;而以耶魯大學為首的大學基金,投資對沖基金和其他另類投資,連續20年每年投報率都有13.9%,引起許多大型投資機構紛紛效法。

 

基金管理產業專家、Create-Research執行長拉然(Amin Rajan)說:「○五年,耶魯和哈佛不知有多少次被人當作投資模範;但他們有追逐風險級資產的管理和技術,大型退休基金計畫卻不盡然。」

 

美國市場從○九年的低點彈升後,當時對沖基金看起來十分有誘惑力。退休基金傳統的投資組合公債與股票,當時看起來很貴;對沖基金似乎是少數可行的選項之一。投資人希望對沖基金可以孳生穩健報酬,也希望利用不與股市、債市連動的策略做風險控管。

 

結果讓對沖基金產業大翻身。根據研究對沖基金的HFR,進入二○○○年時,全球有三一○二個對沖基金,管理4560億美元資金,多半是為富人操盤;今年,對沖基金的數目達到8474個,管理金額2.89兆美元,管理對象多半為大型投資法人。

 

在成長的情形下,資金退場可能只是細水,而非洪流。根據HFR指出,去年第四季投資人撤走15億美元,今年加速到150億美元。而對沖基金看好的製藥公司凡利亞(Valeant)、艾爾建(Allergan)和太陽能服務商SunEdison等公司,評等降低、陷入虧損,無疑對對沖基金的聲譽幫了倒忙。

 

很多人擔心更壞的情況還在後面。叱咤風雲的對沖基金Third Point的經理人勒布(Daniel Loeb)表示,今年第一季是對沖基金誕生以來,績效表現最慘的時期之一,「無疑的,我們在對沖基金和某些策略的第一局淘汰賽裡。」

 

今天的對沖基金比市場先驅索羅斯(George Soros)、羅伯森(Julian Robertson)、鍾斯(Paul Tudor Jones)揚名立萬時擁擠多了。資產和基金如此眾多,要打敗市場變得更難,久而久之對沖基金的人才技術和品質難免就稀釋了。一如拉然所說,目前對沖基金正在上演達爾文的優勝劣敗進化論,沒有創造價值的對沖基金將慢慢被判出局。

 

考慮從所有另類投資中脫身的新澤西州公共退休基金顧問胡克(Jeff Hooke)說:「和20年前槓桿買入基金有關的投資計畫相比,對沖基金也許表現比一般股市好得多,但如今在競爭下,暴利性報酬所剩無幾,投資市場競爭實在太激烈了。」

 

不過,趨勢不只朝一個方向走。影響力大、投資期限長的美國基金,去年稍稍增加對沖基金的配置;同樣具影響力的主權財富基金也是如此。根據研究團體Preqin表示,主權財富基金投資對沖基金的比率一直穩穩站在32%;而在同樣收費飽受攻擊的私募股權,投資比率則從去年的47%升到今年的55%。

 

此外,另有幾個大投資機構也增加布局對沖基金;芬蘭的公家退休金計畫打算今年再買進5億美元;伊利諾州州立大學退休計畫也首次布局對沖基金5億美元。

 

對退休基金如何配置具極大影響力的精算顧問,依舊強力建議買進對沖基金,美世(Mercer)顧問公司全球投資部門負責人克拉克(Deb Clarke)說:「關鍵是對沖基金的架構可以保本。退休基金在錯誤的時間點移到追蹤股票指數的被動性Beta基金,會錯失特殊對沖基金兌現報酬的時機。」

 

大型投資機構把錢繼續放在對沖基金,一個重要原因,可能是缺乏其他投資管道。克拉克說:「投資人想要股、債以外的東西──公債貴、股票也不便宜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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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assium Asset Management的德萬(Yogesh Dewan)抨擊對沖基金,從量化寬鬆和全球央行其他的戰術中獲利。他說:「對沖基金過得去因為利率太低了,以至於湧入固定資產收益的資金,如今表現得興趣缺缺;此外,人人也都認為可以找到聰明絕頂的基金經理人。」

 

還有令人反感的費用問題,也就是所謂的「二與二十」。2%的費用是針對資產,無論績效如何;20%是針對基金獲利。這遠比共同基金或其他向大型退休基金管理人的收費高。在報酬下降之際,這樣的費用實在說不過去;許多大型投資機構漸漸失去耐心。

 

中投公司專項投資董事總經理張勍最近在美國內華達州的天橋資本(SkyBridge Capital)年會上說:「我每天都在對沖基金中看到盲從的群眾心理。」她指出,對沖基金從眾看空人民幣,「他們花兩秒鐘就做決定和交易,我們卻要對這種決定花上『二和二十』,我想我們做的決定可能是不正確的。」

 

對沖基金自己不說,但他們的費用其實可以商量;如果大型投資機構或投資人願意把錢放久一點,更是如此。天橋投資長諾特(Ray Nolte)說,代表投資人協商低一點的費用,是他們的責任,協商後的平均管理費是1.3%,績效表現費不到15%。諾特表示:「絕對基礎上的績效數字下來了,費用百分比還是上升了。但無論如何,經理人已經清醒地認知,20%報酬的日子已經結束了。

 

不過,拉然認為,降低費用可能無法解決對沖基金的問題。他說:「眼前的費用問題抓住了大家的注意力,它好像在說:你做的決定沒有錯 ,你只是被坑了。但真正的問題是,對沖基金做的和說的是兩回事。」

 

 

 

 

文章來源  財訊雙週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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